当前位置: 金毛 >> 金毛形态特征 >> ldquo嫁给爱情,被打断肋骨r
故事原名《离人怎挽》
这是花花年写的小说哦
愿将稚拙的我,分享与你
那时候,我走了一趟青藏线
从兰州、到西宁,到格尔木,到西藏
沿途中,对格尔木这座城市印象最深刻
所以,这个故事,以格尔木为背景地点
本文没有写作技巧
只有一颗细腻的心
1、
七月,格尔木的早晨,天空没有绚烂的朝霞,呈墨白色,气温14摄氏度。路上人们的脸庞皆黑中透红。
这是高原特色。
梁挽从包里掏出外套,裹紧自己。从下了火车,她就觉得冷。
这个时节,在中国大地上,也只有西部高原才会有如此低的温度。
空气很干燥,梁挽涂了润唇膏,还是觉得不舒服。这些天,她已经跑了大半个中国,在4个城市有短暂停留,心里的疲惫比身体的疲惫更难熬。
她找到一个小馆子,叫了碗热汤面。桌子上油乎乎的,不知堆了多少层的污垢。梁挽吃了两口面,胃里翻江倒海。她在小超市买了瓶冰冻矿泉水,泼在手上洗脸,冷的直打颤。
把手机开机,满满都是莫毅的短信和未接来电。
“挽挽,你怎么又失踪了?你去哪里了?”
“挽挽,你回来好不好?我知道错了,我都改过,好吗?”
“挽挽,求求你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“挽挽,那件事……你没有告诉你的父母吧?”
梁挽冷笑两声。
她太了解莫毅了。
她失踪后,他最多装腔作势地找一找,在相熟的人面前挤几滴眼泪,以示悲痛。过几天就会失去耐心,重新回到牌桌上。谁在他眼里有“赌钱”亲呢?他吃准了梁挽离不开他,跑外面一阵子,就一定会回去找他。
过去这三年,不一直是这样子么。
呵,三年啊,噩梦一样的三年。
2、
年的时候,梁挽刚毕业,应聘到南方一家电器制造厂里做办公室文员。她刚上班不久,就认识了莫毅,他在那家厂做车间主管。
第一次见到他,是在厂里的食堂。打饭的时候,梁挽突然发现没有带饭卡,兜里也没有装钱,窘迫的不得了。排在她后面的一个男孩子拿出自己的饭卡替她刷了,她冲他腼腆地笑笑:“谢谢你,你在哪个部门,我回头把钱还你。”
那男孩扬扬眉,说:“都是同事,还什么呀。我叫莫毅,第一车间的。”
自那以后,频频在厂里的各个角落遇见他。莫毅总是热情地对她笑。有一回,她见同事吃槟榔,好奇也拿了一个吃,恰好莫毅和几个男孩子一起拍着篮球经过。莫毅看见她,停住脚步,跟他旁边的一个男孩子不知说了什么。那个男孩子走过来,问:“美女,莫毅问你有没有男朋友?”
槟榔的汁液在梁挽的胃里刺激,这奇怪的食物啊,梁挽整张脸都红了。
一群男孩子起哄:“呀,这个年头还有这样纯情的女孩子,问她有没有男朋友,脸红成这样。”
梁挽从来不否认,莫毅是个好看的男孩子。
在她与他相识的起始,莫毅那高大的身影、爽朗的笑容,是她心里仿佛清冷的傍晚,路旁柔和晕黄的光。
3、
梁挽收起回忆,乘车到网上提前订好的客栈。
下了车,绕了一条小路,梁挽找到那个门牌号。门虚掩着,梁挽刚推开门,就有两只大金毛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。
梁挽蹲下来,逗着它们玩儿。她从小就喜欢狗狗。
一个男人的声音:“没吓到你吧,姑娘?”
梁挽说:“怎么会,它们很可爱。”
男人笑:“有些姑娘是怕这样大的狗的。”
梁挽看着这个男人,棉麻的黑色裤子,黑色的开襟毛衣,头发剪成短寸,一张减龄的娃娃脸,下巴却留着一点胡子。
她说:“我是来住店的,网上有预定。”说着,拿出手机,找到订单号,和身份证一起,递给这个男人。
男人边给她开单子,边说:“7月,格尔木的人稍微多一些,这个季节适合进藏,许多走青藏线的人路过格尔木都会歇一晚,适应一下高海拔再进藏呢。你是准备进藏吗?”
梁挽楞了一下:“没,我,我就是胡乱四处走走,没有目的地。”
男人没说什么,给她一把钥匙:“你住一楼边角那间吧,清静。我叫杨树,有什么需要就打单子上的电话找我。”
梁挽接过钥匙,提着她的一小袋行李到房间。
她往床上一躺。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作痛。
脸上的淤青这些天慢慢消褪了。唯有手臂的伤,似乎是越来越痛。她摸出药膏,又涂抹了一遍。
“那件事”,莫毅口里的那件事……
她紧闭眼睛,身体蜷缩着小小的一团。
莫毅那狰狞的面孔又出现在她的眼前。梁挽已经哭不出来了。哀莫大于心死。
4、
出租屋内,凌晨1点,莫毅带着酒气把她从床上拉下来。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。梁挽还没来得及张嘴责问他为什么又这么晚回来。他的拳头就劈头盖脸的下来。
梁挽明白,他是又输了。他半个月前还跪在梁挽面前,发誓说自己要戒赌,并且赌咒说再不戒就剁掉自己的手。
呵,赌咒,赌咒,何尝不是“赌”。
这三年,莫毅输掉了在厂里工作六年的积蓄,输掉了周围所有人的信任,输掉了自尊。唯独没有输掉的就是梁挽,这个可怜的小女人,还为她心里残存的爱情苦苦挣扎。
她祈盼莫毅能改,回到她最初认识他时那半年的样子。他们畸形的爱情里唯一正常的半年。
那半年,梁挽是快乐的。莫毅带她去看电影,走街串巷地找一些好吃的零嘴儿,陪她回老家去看望父母。梁挽想过她跟莫毅的未来,全是美好。她将是这世上最合格的妻,陪着她的良人直至白头。
莫毅是梁挽的第一次恋爱。她爱的用尽全力。
梁挽的父母对这个“准女婿”是满意的。老两口皆是退休教师,他们不求女儿大富大贵,但求遂心快乐。
自从莫毅被厂里他的一个同乡带去地下赌场,所有的安逸都到头了。
三年来,莫毅在他的赌瘾中纠缠,榨干梁挽对他的信任。
挨了打的梁挽冷冷地说:“你的话,我从此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要相信。”
一只玻璃花瓶砸过来。破碎的渣子扎入梁挽的右臂。
5、
窗外有吹笛子的声音。梁挽听出来,这是《把悲伤留给自己》的旋律。
她凝神听完了整首曲子。那悠扬伤感的旋律,让她忘了今夕何年、今处何地。
她推开门,看到杨树坐在院子的秋千上,手里拿着一根笛子。很显然,刚才那支曲子是他吹的。两只金毛狗温顺地趴在他脚边。
杨树见梁挽出来,问:“梁小姐,吵到你了?”
梁挽说:“怎么会呢,吹的很好听。”
杨树说:“刚我看你身份证的时候,在疑惑,女孩儿多取名温婉的婉,宛如的宛,极少有叫挽回的挽。一想王涯的《春闺思》里有一句‘愁见游空百尺丝,春风挽断更伤离’,合你的气韵。”
什么气韵。是晦气吧。
梁挽苦笑:“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喜欢舞文弄墨,钟爱张籍的庄陵挽歌词,‘惨惨郊原暮,迟迟挽唱哀’,恰我出生那一年,祖母去世,就给我取了‘挽’字。”
杨树说:“离人怎挽?‘挽’是一个固执的字。”
梁挽不接话茬,她摸着两只狗狗的毛发,其中一只伸出舌头舔她的手。
杨树说:“这只叫小米,那只叫小面。我来格尔木4年了,它们也4岁了。”
小米,小面。多有趣的名字。人生有米面得以存活。食物多可靠啊。
梁挽问:“我见屋子里没有吹风机,我待会儿想洗头,能不能给我拿一个?在火车卧铺上睡的头发脏兮兮的。”
杨树回屋里拿了一个吹风机递给她,说“这个点儿凉,中午太阳出来再洗吧。”
梁挽说:“嗯”。她转身,又回头:“能不能再吹首曲子听?”
杨树点点头。
这回,他吹的是《鸿雁》。
6、
在梁挽和莫毅不多的好日子里,最让梁挽想念的是,他为她洗头的情景。
在出租屋的阳台上,莫毅用一只大大的盆子打满温水,让梁挽坐在一个小板凳上,把她的头发倒梳下来,泡在温水里,挤出洗发露,揉搓着。
他洗的那样轻,那样慢,梁挽几乎睡着。
她贪恋莫毅为她洗头的时刻。
莫毅总是说:“挽挽,你真是一头好秀发,这样浓,这样密,又这样软,就像,就像芦苇。”
他哈哈的笑。梁挽嗔着他:“水都要凉了,还不快点儿。”
第一次莫毅对她动手的时候,就是抓住他曾说过的像“芦苇”一样的头发,狠狠地将她的头往墙上撞。
那时候,梁挽还知道哭。
她无法相信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,会对她这样狠。
后来,她就没有眼泪了。
后来,她就减去了一头及腰长发,变成齐耳短发。
莫毅打她的时候,再也不能揪扯她的头发。不过么,他总是想到别的可虐之处。呵,他旺盛的生命力,除了用来赌,就是用来折磨自己、折磨梁挽。
除了她,他还能折磨谁呢?他还能作践谁呢?梁挽的爱是他唯一还能挥霍的“财产”。
7、
屋外有几个年轻男男女女的喧闹声,时不时笑作一团。
杨树来敲门:“梁小姐,几个旅客说要结伴去察尔汗盐湖。我正好儿要去拍几张照片,就带他们一起。你也去吧?”
梁挽摇摇头。
杨树说:“一起去吧,就当散散心。你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没意思啊。既然出来了,多看看景色也是好的。你说呢,梁小姐?”
梁挽想了想,终于还是说:“好吧。”
高原上的路,处处带着荒凉的气味。杨树开车很慢,60多公里的路,接近两个小时才到。
一路上,车里的男男女女充满新鲜感,感叹着美景。独梁挽安静地像座雕像。
一个女孩子说:“杨大哥,待会儿到了盐湖,你帮我拍几张相片好不好?”
一个男孩子搭腔:“听说杨大哥是好多家杂志的特约摄影师呢!人家在格尔木守着个客栈,是图个清静!”
杨树好脾气地笑笑:“什么摄影师,胡拍罢了。”
察尔汗盐湖到了,那几个少男少女欢呼着去拍照。
高原的紫外线烈,梁挽眯着眼看着前方:盐湖地势平坦,宽阔无边。整个湖面好像是一片刚刚耕耘过的沃土,又像是鱼鳞,一层一层,一浪一浪。土地上没有绿草,湖水中没有游鱼,天空上没有飞鸟,一片寂静。
盐花一片一片,如积雪一般。
七月天,梁挽却不禁念起辛弃疾《和廊之雪》的那句:“人已老,欢犹昨。对琼瑶满池,与君酬酢。”
欢犹昨,恨犹昨,梁挽想,自己只得24岁,怎么心却如垂暮老人一般啊。
与君酬酢,呵,何来酬酢之人?
当年,她和莫毅下班后,买一小壶青梅酒,做两个小菜,两人猜拳玩儿,小儿女欢爱情态尽现。
莫毅啊莫毅。梁挽的心,结了疤又被撕开,结了疤又被撕开。如今满身伤痕,竟是何人?梁挽忘了自己多久没有照过镜子。
“梁小姐”杨树唤她。她一偏头,听得“咔嚓”一声。杨树为她拍了一张相片。
杨树看着镜头里的梁挽,她的眼神是枯败而幽深的,像一口废弃的井。
梁挽垂下头:“拍我做什么,我从来不爱拍照的。除了证件照,都没有拍过别的像。”
杨树走到她身边:“我刚听你念了那句词,你这么年轻,何来‘人已老’?”
梁挽不作声。
杨树接着说:“你看眼前的盐湖,几亿年的地质变化而形成,时光浩瀚,人的悲欢又算的了什么呢?”
许是不适应高原的空气,许是连续多天的奔波,许是路途中卫生欠佳,梁挽的手臂痛的一阵比一阵厉害。
梁挽皱着眉头,咬着嘴唇。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疼痛。
杨树误读了她的表情,讪讪地笑说:“梁小姐嫌我啰嗦了吧,我说的原是再普通不过的道理,梁小姐这样聪慧的人……”
他发现梁挽头上出了豆大的虚汗:“梁小姐,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是不是高原反应?”
梁挽嘴里艰难地迸出两个字:“没事。”
杨树拉着她就往车上走,他一拉,梁挽疼的倒抽一口凉气。杨树终于发现了梁挽的不对头。
啊,自己怎么就没发现,她接东西、递东西都是用左手。她的右臂有伤!
杨树匆忙地开着车往市内赶。梁挽的嘴唇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。
杨树懊悔地说:“我不知道你有伤,我不该让你……”
梁挽虚弱地靠在座位上说:“没那么严重,小问题而已,不必着急。”
医院的时候,杨树才知道她嘴里的“小问题”是多大的问题。
她全身多处伤,肋骨有裂痕,最严重的是她的右臂,伤口那样大,却草草包扎,已经发炎溃烂,流着脓,已严重感染,引起发烧,梁挽此刻的体温接近40度。
她竟然带着一身伤跑了这么远的路!她哪里是在旅行啊,她简直像是在“逃命”!
医院的病床上。高度发烧,使她昏迷。她已经扯不起精神反复强调自己“没事”。
她的脸秀气的像书卷里走出来,失去意识却仍然紧皱着眉头。杨树多年平静如水的心颤抖不已。
她究竟受了怎样的折磨?
医院里睡了两天。她不断在做梦。她想到孩提年代,母亲握着她的手教她练欧楷。母亲说:“我们挽挽将来要写一手漂亮的字,字是女孩子的脸啊。”
她多少次想要回家。却不想自己失魂落魄的受伤回去,让家中二老担忧。她默默承受着自己的选择、自己的熬煎。
睡梦中,她数次饮泣。
梁挽啊梁挽,也只能在梦里才懂得哭了。
8、
梁挽睁开眼的时候,病房里空无一人。她看看窗外的天色,她一时不知道是几点了。手机在她牛仔裤的口袋里,却早已没电自动关机了。
梁挽想,做了这么多梦,梦里没有莫毅,这真好。这个人终于不打扰她的梦。
她睁着眼睛发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杨树走进来,他轻轻咳嗽一声,问:“你醒了?”
梁挽满脸歉意:“瞧,给你添多大的麻烦。”
她总是这样胆战心惊样子,生怕自己的存在会惊扰任何人。
杨树坐在床边,从带来的保温盒里给她盛了碗清粥。
“你睡了两天,虽然有输葡萄糖,可到底要吃点儿东西。把粥喝了吧。”他扶梁挽坐起来。
梁挽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多谢你了,杨大哥。遇上我这样的住客,真是为难你了。”
杨树看着她:“你现在这个情况,不适宜再四处赶路。在格尔木多住几天,养养身体,你看行吗?”
虽是询问,语气里却是坚定的不容商量。
他没有向梁挽询问什么,避免了梁挽的尴尬。梁挽最怕的事情,就是向他人解释自己的处境。
他只说养养身体,却不说养养心。他什么也不问,多好。
梁挽喝了一口粥,问:“杨大哥,医院,我想快点出院,行吗?”
杨树说:“医生把你的伤口处理了,输了液烧也退了,你喝完粥,我就带你回去。”
在杨树的小院儿里,有许多花儿,梁挽坐在秋千架上,忍不住想拿画笔画它们。
奈何右手总还是拿不稳画笔,只得作罢。
杨树说:“刚来格尔木的时候,也不知道这里适宜种什么,就乱七八糟种上许多。唯有郁金香开的最好。红柳也长的旺盛。奇怪的是这棵梨树,每年花开的很旺盛,就是不结果。春天的时候,梨花开的可好了。”
梁挽轻声说:“那多好。”
杨树说:“大概是我不会栽培的缘故。”
梁挽说:“不结果,也很浪漫了。它开花已不易,又何必非要吃它的果?我简直能想象这个院儿里梨花盛开的情景。‘琐窗春暮,满地梨花香’。”
杨树笑:“你的面孔像是从书卷里走出来,心也像是从书卷里走出来一样。”
梁挽歪着头,有些羞涩:“哪有杨大哥说的那样好。小时候,没有别的爱好,就是喜欢念诗词。正经的课本,就读的不好了。”
杨树拿出一本杂志递给她:“前几天在盐湖旁边拍的你,没有经过的你的允许,就发给杂志做插图了。真抱歉。”
梁挽看着杂志上的自己,缥缈如云梦。她说:“杨大哥,我哪有你拍的这样好。”
杨树认真地说:“梁挽,你比我拍的更好。你做了我的摄影模特,我该向你付费。”
梁挽急了:“这怎么行啊杨大哥。你已经照顾我许多。”
杨树说:“那,就与你的食宿抵消。以后,我不说付你钱,你也不要说付我钱。好吗?”
梁挽想,他一定是知道我的窘境吧,费这么大的劲,想让我心安理得。
她的鼻子酸酸的。
9、
梁挽在格尔木第9天的时候,接到同事张兰的电话。张兰是她在厂里最好的朋友。
“挽挽,莫毅出事了。”
莫毅,梁挽觉得这个名字如今听起来像是咒语。
“他在车间被机器割断了半截小手指……”张兰说:“大家都猜,他是故意的,为了领一次性工伤医疗补助金,穷疯了吧?这人……”
再赌就断手指。他还真的是断了手指。
张兰在“挽挽,你保重好自己。依我说,你再也别回这里了。莫毅,他是个不可救药的人了。”
他的赌咒灵验了。
梁挽挂掉电话,趴在秋千上呕吐起来。她吐的那样凶猛。小米和小面摇着尾巴跑过来,“汪汪”地叫着。
杨树在屋子里修图,出来看到这一幕,慌乱地拿湿毛巾给梁挽擦脸。
梁挽把湿毛巾盖在脸上。杨树轻轻地抱住她,她的肩膀瘦的硌人。
梁挽说:“杨大哥,我看到你屋子里有一架古筝,你把它搬出来好吗,我想弹首曲子。”
杨树说:“你的手臂还疼吗?”
梁挽说:“不疼了。”
杨树说:“你想弹什么曲子?我拿笛子陪你。”
梁挽说:“离别吧。”
这个高原上的小院落里,杨树吹着笛,梁挽弹着筝,《离别》的曲调悠扬凄缠。
一曲终了。
杨树说:“梁挽,你可不可以留在这里,我想照顾你,永远地照顾你。我知道‘永远’这个词太漫长,诺言不能轻许。可我就是想对你说,我们之间永远没有离别好吗?”
梁挽说:“我……”
杨树说:“我知道认识你的时日还短,跟你说这些,你会觉得我草率,可是,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你要走了。我,我的心已经多年没有动过了。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。梁挽,留下来好吗?”
梁挽看着他满目的温柔,沉默不语。
在梁挽来到格尔木的第10天傍晚,她跟杨树说:“杨大哥,我想吃糖葫芦,你出去买给我好吗?”
杨树出门后,她收拾好行李,在院儿里摸了摸小米和小面的头,轻轻道了声再见。她匆匆地坐了车,赶往火车站,踏上回家乡的列车。她要回家。
她走的那样迅疾。生怕自己犹豫。
列车开动的那一刹那,鸣笛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她在心里说,杨大哥,我的心已碎成一片一片,如何来爱你?
前尘一梦,我因爱生惧,恐不能治愈了。
她不知道,杨树根本没有走,他在门口的墙边,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离去。
梁挽,梁挽,离人怎挽?
杨树想起梁挽那句话:不结果,也很浪漫了。
这世上不是每一件事,都一定要有结果。杨树劝慰着自己。
那个从书卷里走出来的姑娘,她身体上的伤痕治愈了。可她心里的伤痕呢?
格尔木的风吹的呼呼啦啦的。
有沙子吹进杨树的眼睛。
他终于还是落泪了。
?END?
推荐阅读
戏丨鸦片香
14岁的我,照顾8个月的婴儿
生产大出血保命得独女,离奇失踪背后的真相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